村落,阿满进村创造村落面黑压压1片。

阿满进村发现村子里黑漆漆一片。屋舍里没亮灯，也没有说话声。她连敲了几家的门，都没人应。很明显没有人，她继续往里走。走着走着，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人吵闹说笑地声音。绕过面前一间沉默着的屋舍，阿满瞥见村子西边有一处亮着许多聚集一起地灯火。黑暗中看不见发生了什么。阿满加快速度朝那边走。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有人惊叫，有人怒骂，还有一种深沉的“咔栤——咔栤——”的声音。叫声很密集，能听出数量应该不少。阿满露出惊喜地笑容，她猜出了那叫声是什么发出的。急匆匆的朝村子深处跑去。背上又大又重的百宝箱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。村子不大，阿满又跑得快，十几息的功夫，她就从跑变成走。到地方了。黑暗中只能看见棵棵低矮小树的轮廓，和地上厚厚的乱草搭成的黑暗。小腿深的杂草生长到了河岸边。一堆村里人站在河边举着油灯，他们全都背对着阿满。“啊！这东西怎么还咬人？！”有人惊叫。听声音人好像是在河里。“肯定咬啊，在产仔呢就被你抓了。”对岸岸边传来几人的哄笑声。阿满好奇地朝左边没人的地方走去。几步距离差点踩中了在从草丛里爬动的东西。那是十几只有人小臂长，背着龟壳，鸟首，蛇尾的旋龟。它们从岸边向前爬进了杂草丛里。“水危险的很，不要闹了。”阿满寻声侧头，只能看见人堆里一位杵拐杖头发花白地老者。“放心，没得事，栓着麻绳呢。”河里有人回他。阿满探头朝河里看去。齐腰深、约一丈两尺宽的河里并排站着四个赤着上身地壮汉，他们腰上都绑着手腕粗的麻绳，一个个靠麻绳连在一起，麻绳一端系在对岸一株大腿粗的树上。对岸好几个人来回跑，把一只只缩起首尾的旋龟递给河里离他最近的一个壮汉。由这个壮汉在把旋龟递给下一下壮汉，以此往复。靠阿满这边的壮汉把到手的旋龟放到岸上。“这是干啥呢？”阿满不解地问旁边端着油灯咧嘴大笑的一个三、四十岁的妇人。“哟，你是哪个？咋到这儿来了？”对方被突然出现的阿满惊了一下。下意识朝右边躲，却撞到了本就挨得近的几人。他们都朝阿满这边看过来。面对十几双各异的眼神，阿满镇定地挂上笑容。“我是路过的货郎，进村借宿来着。但敲了几家屋舍都没人应，往里走听见这边有点动静就过来瞅瞅。”她一说话，声音不大，但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。连对岸的人都瞧见多了个外人。“阿兄，那是谁？”对岸一个端着油灯的阿姊发现了什么般指着阿满，对身边的人说。她身边的兄长眯起眼睛看过来，但天色暗又隔着一条河，只靠摇曳地油灯他也看不清。摇摇头，“不晓得，是个生人。”他身边的几人也看见了，都在互相问。河里的四人也停下搬旋龟的动作，好奇地望过来。这边的阿满见自己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，赶紧深吸口气，大声道：“我是路过的货郎，各位换东西吗？”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。但没一个回话的。阿满也习惯了这样，以人族的眼光看，她的模样只会让人怀疑她说的话。看上去十四、五岁的年纪，身长五尺多点，辨不出男女的身段和穿着。加上她那个相貌。精巧柔和的小脸上，水灵灵的眼睛清澈带着似乎永远不会落下地笑意。五官仿佛是神明按照自己的喜好细致描摹的，浅浅的绯色脸颊如花瓣一般。她像是神明身边的童侍，犹如大人族中娇养出来的少族长。是那种看上去就很讨人喜欢的面貌。这娃娃长的就不像是个货郎。阿满身边的妇人瞅着她背着的百宝箱，“你真是货郎？你换什么呢？”看样子就明白她这只是试探性地随口一问。阿满是不是他们都没什么损失。“我真是货郎，我带着盐巴、香料、狌狌的毛皮、干育沛、祝余，哦还有迷穀木。你们要吗？”阿满扳着手指头，一样一样地说给他们听。“还真是货郎。”“那个迷穀木是啥？”“狌狌的皮毛是有多大？想给我家几个娃都做个袄子。”“那么小地娃穿什么皮毛，留着给我阿爷。”周围人反响热烈，大家都说着想要的东西。对岸都有人朝阿满挥手，“你有多少干育沛？我都要了！”这话引的一堆人侧目。他身后认识他的人突然一下用力拍在他背脊上，“你拿什么跟人换啊？换一两条得了，要这么多炖汤啊？”旁边先前指着阿满的那个阿姊也附和“是啊，青玉阿兄，我们先看看她要多少东西换。”如若她要几百斤稻米才换，他们上哪弄去？那人被他们劝说的冷静下来，点点头对身边的几人说了什么。阿满这边吵吵闹闹的她没听见。“当——当——”厚重的铜铁相敲的声音打断了人群乱糟糟讨论。头发花白，提着根铜绿色拐杖的老者从人堆里慢慢走出来。“别叽叽喳喳的先干完手里的活，在水里好玩是不是！”他冲着河里和对岸的几个先前搬运旋龟的人呵斥。被他视线扫到的人露出讨好地笑容，大声回答道：“不好玩不好玩，这水冷死了。”“我们很快就抓完了，阿翁你先回去吧。”“河边潮的很，大家都回去吧，多留几盏油灯给我们就行。”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人听他们这么说就都回去了。因担心各种问题来的还在犹豫，河里跟对岸的熟人又劝了几声。几人留下油灯后也走了。最后剩下的就是阿满，和白发老者，还有那个阿姊。她阿兄带着她，从上面绕了一段路，过了桥。把她送到这边的老者身边，嘱咐了几句，她阿兄便自己拿着油灯回去了。很显然他也是搬旋龟的人之一。“阿爷，我们回去吧。”她很熟练地扶住老者没杵拐杖的另一边手。“嗯。”老者点点头。他接着对一旁看着对岸黑暗中忽明忽暗地灯光满眼好奇地阿满说。“你不是要借宿么，一起走吧。”